第三章：NT小组

作者：矽言

（本系列文章已由作者授权由黑石阵线统一发布）

他们把我带到了泷口市郊。这里是泷口市的旧城区，现已成为无人居住的黑石缓冲区域，只有极少数特殊的工作人员以及执法人员偶尔光顾。

　　这是某种训练？总之不大可能把我带到这里处理掉。真要让我消失，大可在总部下手。而刑场也不大可能设在这里。

　　“进去。”破旧的楼房前，两位押送人员冷冷地说。

　　除了少数地方（比如交通线路），缓冲区早已经成为各种不法分子的藏匿之地。曾经精致的建筑物在不知多少次大规模械斗之后变得破败不堪。可别不小心上了贼船！我在心里暗自嘀咕，不过枪管顶在背上的感觉实在是......

　　“好好......”最终，理智让我认怂了。

　　不对劲。进门便是一股这座城市不该有的气息。

　　黑石本身是没有味道的。说气息，是因为黑石存在的地方，的确会存在某种异样的气氛。自小在这座无黑石城市生活的我同大多数居民一样，对此极为敏感。正如有些地区的人能够吃出一口锅有没有炒过*一样。

　　他们持有黑石？我偷瞄两位押送人员，他们手中的枪械不属于任何一种我知道的警方配置。

　　“我们要去什么地方？”签署保密协议时，有人特意说在路上要尽量避免任何不必要的交谈。这或许是一道命令，但他们不正是以可以违抗命令而出名的吗？

　　“无可奉告。”枪管逼的更紧，昭示着命令的强硬。

　　现在已经到了我所认为的特殊情况，可是我该如何采取行动？

　　“这就是足以放倒陆战队员的实力？”走廊里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。身后的挤压感突然消失，我这才注意到，押送人员并没有接着往前走，而是停在原地，用下挂的手电筒照路。

　　“走。”他们朝走廊拐角努努嘴，没再多说什么。

　　里面是黑石？刚才说话声是从里面传来的。对黑石的性质，官方讳莫如深。如果不是从事相关研究或工作，几乎只能知道这个名词，最多也就是使用其产品。我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，原则上讲，目前不能排除黑石会说话的可能性。我玩笑般地想。

　　带着可能撞上任何妖魔鬼怪的心理准备，慢慢走到拐角内侧。此时我的重心已经放低，随时准备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做些什么。

　　刚刚探头，一记重拳便直击面门。压低身体这一举动着实是极为正确，那一拳打在额头上，甚至并没有完全击中。

　　有些发晕，伤害却不是很大。我看准来人，压低身体扑向那人的小腿！

　　然后，我就被踢到墙角，持枪的两人迅速近身，将我摁在墙上。

　　“还行。”他拍了拍手，我也终于看清那人的样貌。中年男人，左手和左腿换了义体。以及脸颊上的灼伤痕迹。我没记错的话，是黑石磁能领域的专家，一年前还在某次晚宴见过。

　　“你来这里干什么？”城内不允许任何黑石研究，或许正是他的存在让这里的气息不对。

　　“赶紧去冲一下，一会有事找你。”说罢，便吩咐两位拖着我去洗手间。

　　到地方先挨顿打，怎么看怎么像匪帮。

　　不过这种地方，自来水与电力却没有断供，也算得上是奇迹。我勉强擦干脸上的血迹。被义腿踹上一脚，力道可不是开玩笑的，脸上的划痕一时半会是消不了了。

　　如果这里就是研究所，让我来或许还有一定的合理性。只是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样的实验室会在泷口而已。

　　“初到，有什么感想？”黑石磁能专家斜倚在门框上，看上去等了一会了。

　　“很奇怪。”这是我最老实的想法了。我也注意到他的用词，至少可以说明他还记得我。

　　专家笑道：“你是指黑石吗？”

　　不然呢？我没有接话，而是用视线把这个问题抛了回去。

　　“那你以为我们依靠什么屏蔽黑石啊。”

　　也是。黑石的性质从别的地方多少听到过一些，我也没想通如何只屏蔽黑石。人类保护自己免遭黑石伤害的方式却是利用黑石，听上去颇有一些讽刺。

　　“说说你吧，”他看出来我理解了，“你碰到那个陆战队员的时候，是什么思路？”

　　“如何让优势转向自己。”这是面试时的套路，也是真实想法：距离，机动性，力量......以及运气。

　　“我想知道更真实的。”他对此显然不买账。

　　我换了个说法：“运气真好。”

　　他或许是表示理解，眼神示意我往下讲。

　　“是我先看到她，而不是她看到了我。”当时，我摸黑从便利店走出来——当时开灯无异于自杀——看到她在马路对面，同我一样小心地活动着。大概也是想找点补给吧？我不知道。

　　“如果再次遇到这种情况，你会如何对付呢？”

　　“我还是会捡一个足够沉重的工具，绕到后面，砸腿部关节。”

　　人与机器不同，关节处是有活动限制的。而落单的陆战队员只能留意狭小视野内的危险，破坏腿部，便难以攻击身后。

　　“差不多了。”他似乎比较满意这个答复，“你可以提问。”

　　“试管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？”这是我最开始的目的。虽然说现在我更加好奇这个组织的职能，但只要还活着，我有的是机会体验。

　　“诱饵。”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
　　“总之，还是欢迎你来到我们的团队——NO TITLE，NT小队。”不顾我突然僵硬的神情，他热情地打开怀抱。

　　完了！全完了！我终于理解自己签的那份协议意味着什么了。

　　尽管不知道具体活动，但我所了解到的消息中，这是人员更新频率最高的小组。

　　说明白一点，换人快，不就是伤亡率高吗？！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美差，我现在倒是希望这就是一条贼船！

　　“很高兴加入贵团队。”强装镇定的我慢慢冷静下来，“请问我的工......工资怎么算？”

　　我还是没敢问工作内容。